为了测测乔温的基础，这张练习卷难度并不算特别高，但是很考验高一高二基础知识。
并且李凝禾也没给定时，让她做到哪里算哪里。
宋楚涵趴在石桌另一侧做他的回家作业，不过他写得心不在焉。时不时担心得往乔温这里扫一眼，却看到她把水笔夹在手指尖，无聊得打了个哈欠。
好在卷子不是空白，从侧面看过去写得还挺多。
李凝禾原本以为乔温这张卷子做出来会很差，等她做完拿过来检查，发现意外还不错。
“还行，”李凝禾对着答案改了一遍，“满分一百分能有个七十多的成绩，就是后面几个大题有点竞赛题的成分，你就直接没填了。”
比乔温平时的考试成绩高出不少。
宋楚涵听到这话，放下笔把乔温肩膀掰过来盯着她看。
“你是谁？”
宋楚涵用力揉了揉乔温的脸：“你是不是又和谁灵魂互换了？你真的是乔温吗？”
乔温脸被捏疼，一掌拍开宋楚涵的手，冲他凶巴巴喊了一句：“滚！”
“嗯，确实是乔温。”听到这语气，宋楚涵又放心下来，安稳坐在一旁开始细细欣赏乔温的练习卷。
“你这不是能做好的吗？”宋楚涵问。
忽然眼睛一闪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：“难道是因为……”
乔温和他多年默契，不用宋楚涵说完就能猜测到他想说什么。
直接打断挥了挥手：“我有病我才故意在考试的时候考得差，等着回家挨一顿骂啊！”
见李凝禾朝自己看过来，乔温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，瞬间收了凶巴巴的模样。
对她说：“我老忘记现在是用你的形象，从现在起一定控制脾气，争取对她不毁坏你的形象。”
说完嘿嘿傻乐起来，李凝禾被乔温的情绪打动，也跟着笑了一下。
拿手指敲了敲桌子，问她：“所以能告诉我，为什么你考试的时候，分数那么低吗？”
乔温沉吟几秒，托腮回应李凝禾的目光，表情难得不明朗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只要一在考场上，从考试规定时间交卷的那一秒开始，我就浑身不自在。很努力想要集中精神，但是怎么都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。最后想着反正成绩都这么烂了，干脆就不再拼命做题。”
“因为考试过度紧张的压迫感？”李凝禾总结了用词。
乔温为她这个快速总结的能力忍不住鼓掌。
感叹道：“总结能力这么强，这要是放在古代就是女丞相的能力啊。”
李凝禾被她满口胡扯噎得一怔，摇了摇手指回了一句：“不至于不至于。”
轮到乔温和宋楚涵傻眼，互相对视又看向李凝禾。
她现在竟然能接玩笑话了，刚认识李凝禾的时候，她还严肃得像个小师太。
被乔温这么一打岔，原本略有些低沉的气氛终于缓下来。
她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：“可能是，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。我只知道以前高一的时候，爸妈对我的期望高。但是自从连着好几次考得差了以后，我好像轻松了一点点。”
说完她扯了个笑容，耸了耸肩。
只是这个笑容并不好看。
这一晚谁都没有睡好。
梁彦定了个凌晨五点的闹钟，却意外失眠。脑子里想的事很多，混乱得前后夹击。干脆爬起来换了明天要穿的衣服，合衣靠在墙头。
乔温第一次把自己憋在心里很久的心事说出去，摊在酒店的大床房里翻来覆去。好不容易昏昏欲睡，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一闪，李佳终于忍不住给她发了条短信。
“你要真想一直在外面，我也没有意见。但是你必须给我把这个学上完，我不允许你去学其他。”
“切！”乔温把手机一甩，没有回复，直接滚进柔软的床铺中。
宋楚涵倒是一沾枕就睡，却在刚入眠一个小时后忽然惊醒。他走到窗边往外看，发现乔温的卧室还亮着灯，看起来李凝禾还没睡。
李凝禾在书桌前伏案了很久，把每道题都写了适合乔温的简易算法列在旁边。
门口传来轻微扣门声，殷巷红没有推门而进，小声提醒她“该睡了”。
李凝禾应了一声，听话把台灯熄灭。躺在床上又打开了床头灯，伸手把书包捞出来。
从里面拿出凌蔷给她的舞蹈剧策划书，在心中暗自筹划，要用什么妆容比较合适。
“一级秘密文件，绝对不要泄露出去！”凌蔷神秘兮兮跟她说。
看着凌蔷这一副认真的模样，李凝禾也不由得被她情绪带动过去。
用庄重宣誓的表情，捏紧了这薄薄几张纸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，梁彦被一阵闹铃吵醒。
他还保持着合衣靠在床沿的姿势，不知道睡了多久，迷迷糊糊精神不佳。
开门准备洗把脸，才发现厕所有人。
在这房子里能霸占厕所的只有梁世勇一个人，梁彦不耐烦用力敲了敲门。
“快点！我也急着出门！”
“催个屁。”梁世勇应该在里面洗澡，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水声对外吼了一声。
梁彦翻了个白眼，只能到厨房处去接水。
再过了二十多分钟，梁世勇才披着浴巾慢悠悠从里面走出来。
梁彦白了他一眼，站在门口就看到浴室地板上都是水。梁世勇洗澡从来不关隔断门，也不把地板擦干净。
“这么早出去招魂啊？”梁世勇走到冰箱里翻东西，被他翻出来昨天还剩下的三明治。
“打工。”梁彦踮着脚走进去，拿起牙刷。
梁世勇冷冷笑了一下，把三明治包装随手扔在地上。
“瞎矫情，俞总不是答应给你生活费了，自己非不要。你快把学校地址告诉她，趁她心情好的时候，讲不定过来转一圈玩，就能帮你把学费付了。”
梁彦把牙刷扔进杯子里，发出清脆响声。
踩着底部湿透的拖鞋走出来，扬起下巴对梁世勇说：“你昨天喝酒了，今天竟然还能起那么早。看来又准备去陪那个老女人出了吧？”
“你怎么说话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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