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凌蔷！”物理老师实在忍无可忍喊了一声，“再说话就别考了，去站门口待着。”
李凝禾接过卷子，看凌蔷一下子趴在桌上装鸵鸟。
这次的物理练习卷，是根据联赛的模拟卷，看得出每个学校最近都铆足了劲想要在联考前再把成绩提上去几分。
李凝禾本就成绩好，距离她那次高考也没有过去很久。
忘记的知识点很快又重新想起来，做七中的考卷还是绰绰有余。
只是以乔温的身份上课，为了不太显眼，从第一次考试过后她就一直在控分，再把考卷带回去根据乔温的基础重新整理一份。
放在课桌里手机嗡嗡作响，在即将考试的安静教室里响得特别明显。
李凝禾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把手机收起来，忙把手伸进去一下子按住，关机前看到了乔温给她发的短信。
“你们学校艺术节，我给你找了个展现自己的机会……”
弹窗提示只有前半句，后面半句李凝禾没再看。
等考完试重新打开手机，才看到乔温今晚约她见面。
“我也去。”宋楚涵脑袋突然从身后冒出来，看到了她屏幕上的对话。
“哟～”刚考完试一身轻松，班里其他同学一看到李凝禾和宋楚涵并排站就总是起哄。
毕竟从开学第一天起，乔温和宋楚涵这对青梅竹马，就总是同进同出。
面对起哄声，宋楚涵耳朵一下子红透。面对李凝禾，眼神中又有些尴尬。
急得抓耳挠腮在一片起哄声中，像是猴子山大王。
李凝禾倒是没什么大反应，她把见面的地址抄送一份发给宋楚涵，就提着书包往外走。
“你有没有觉得乔温最近有些奇怪？”凌蔷把椅子推进去，问拿着扫把留下来值日的赵衡。
“怎么奇怪？脚抬抬。”赵衡心不在焉问道。
“她以前每次我们一起哄，就会追着我们满教室跑。”凌蔷直接坐在课桌上，抬脚让赵衡扫地，“感觉最近她性格内敛了不少，你说人的性格会一下子差那么大吗？”
“不然呢？你总不能要说现在站在用面前的不是乔温吧？”赵衡满不在乎，他只在乎自己得飞快值日完去抢球场。
“你说乔温会不会……”
赵衡停下手上扫地的动作，抬头去看她。
凌蔷才继续说：“会不会是早恋了？所以想要让自己淑女一点。”
果然不该听她瞎扯，赵衡白了她一眼，继续手中扫地的动作。
提着扫把往前倒垃圾时，看了眼依然坐在原地的凌蔷问：“你怎么还在这儿？”
“我考太差了，不想回去，我妈知道我今天考试肯定回去追问一通。”凌蔷愁眉苦脸，看向乔温空无一人的座位，“也不知道乔温用了什么办法能一下子成绩提高这么多。要是有个人能以我的身份代替我考试就好了。”
凌蔷一个人念念叨叨半天，一转头发现赵衡提着书包准备离开。
“哎，你怎么走了！”
李凝禾跟宋楚涵来到了七中校门口一条街，放学后的美食街人头攒动，李凝禾由宋楚涵带着七绕八绕走到了一家川菜馆里面。
一进门就是呛鼻的辣椒味，李凝禾捂住鼻子呛了两下，走进了最里面的包间。
看到宋楚涵跟过来，乔温并没有惊讶。
这里的路不好找，她和李凝禾每次见面，宋楚涵都会像个甩不掉的尾巴一样跟过来。
“吃什么？”
李凝禾又咳嗽了一声，乔温意识道：“你是不是不吃辣？要不我们换一家？”
“没事，”李凝禾把她按了下来，“懒得动了。”
“那行，这顿我请。”
然后在宋楚涵的目瞪口呆中，乔温拿起李凝禾的手机用密码解开，打开付款码出去付钱。
李凝禾拿出乔温的手机，直接下单买了几套卷子。
整个都动作一气呵成，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，只留宋楚涵一个人在风中凌乱。
“你们这请客方式……”宋楚涵憋了半天，“还挺独特。“
乔温拿着手机从外面走进来，对宋楚涵说：“因为我们是互相信任的关系，而且本来身体互换后，财产又没互换，不然凝禾不是太亏了。“
“也是。“宋楚涵说，“万一那天我和马云灵魂互换了，我第一时间先去摸摸他的银行余额。“
想到这里，他看向乔温，忍不住叹口气说：“算了，还是不互换了，现在的我挺好的。“
“不过你今天把我们叫过来，有什么事情要说？“宋楚涵很快又转了个话题问。
“我只叫了李凝禾，“乔温朝宋楚涵吐了吐舌头，“是有人非要跟过来。“
李凝禾安静坐在一旁拿着玻璃茶杯看这对欢喜冤家又在打打闹闹，她指尖紧紧贴着滚烫的玻璃杯面没有松开
街边小店的普洱茶有种潮湿发涩的味道，李凝禾拿起杯子闻了闻却没有让服务员过来换走。
从小的生活环境让她一向很能忍。
考完试后她看了一下乔温给她发的短信，一直忍耐很久的情绪却在悄悄发芽。
想要尝试，却有点犹豫。
“就是医大艺术节那场设计秀的事情，“乔温转过来对李凝禾说，“我争取到了这次机会，你要不要尝试一下？“
李凝禾心里没底，她喜欢化妆，但也没正经学过。鸡毛蒜皮的功夫遇到上次的班里舞剧化妆都手忙脚乱够呛，最后还是季婷婷她们协助一起完成的。这次单独完成设计秀的妆容，对她而言压力有点大。
正在思考这些内容，李凝禾没有马上回话。
宋楚涵敏感察觉到，给乔温疯狂使眼色。
拉着她到一边说：“你争取这次机会之前没跟学姐说过吗？万一她不想去但是你又给她安排好了，讲不定她会生气的。“
“不会，“乔温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，“我们是互相信任的关系。“
“乔温。“李凝禾悠悠开口。
宋楚涵见李凝禾凝重的神情后，把乔温拉到后面准备做和事佬。
“谢谢你，带着我一直去做我没有勇气做的事。“
暮色西沉，夕阳被包间的窗户分割成了好几片，一窗之隔外面是吵嚷的美食节，伴随着带有烟火气的吆喝声。
宋楚涵一直悬着的心忽然松下。
虽然乔温和李凝禾两个当事人还没察觉，但是他知道为什么是她们俩互换了。
她们还是互相救赎的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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