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？”乔温发问。
坐在教室里正在英语课堂小测的宋楚涵连打了三个喷嚏，转头看到教室后排的窗没关。
白纱窗帘被风吹得带起，乔温的位置空在那里。
吴瑾拿戒尺敲了敲黑板，宋楚涵又转过头揉了揉鼻子。
“刚刚。”梁彦敷衍回答。
他直接拿起自己的背包就往跨上台阶往后走，又示意乔温和李凝禾跟上。
乔温左右看了一眼，小声嘟囔说：“明明前门更近。”
李凝禾笑了一下，安抚性拍了拍乔温的手，跟在梁彦身后。
阶梯教室呈从高到低的结构，梁彦沿着楼梯走到最上层，并没有着急走。
他堵在靠近门口的位置，看动作就在等人。
乔温刚打算走过去，就被李凝禾拦住，两个人立在台阶上，看梁彦走到了最后一排。
宋菲一整节课都没好好听，桌上的书连封面都没打开，魂不守舍得不时查看手机。
下课的瞬间手机微微震动，让她下意识看过去。
还好只是男朋友发来的短信，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。回完了消息，一抬头却看到梁彦站在自己身旁。
“给我发短信的人是不是你？”宋菲有一刹那被吓到后，用略带恐惧的眼神看向梁彦。
她把手机甩在桌上，屏幕没熄灭，短信栏有一条看不出收件人的信息。
“发帖人是你吧？这很好查，就像查你家的情况和你的过去一样方便。”
宋菲想了一节课，没想出自己家里情况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。
但是她还是惴惴不安，刚刚张勇的窘状被她看在眼里。
明明她发帖用的是匿名，还是很谨慎找男朋友室友要手机号来注册。
整节课都没好好听，从上周翘课回忆到高中时候考试作弊。
“所以是你发的贴吗？”梁彦面无表情双手插兜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她。
“不是。”宋菲嘴硬转过头。
“哦。”梁彦意味深长看了眼宋菲，扯动一下嘴角，“那最好不是。”
说完直接往乔温和李凝禾的方向走过去。
也有几个同学往这里偷瞄过来，梁彦以前在班上低调，这次公开站队护着李凝禾，让不少人都感到吃惊。
“是她吗？”
梁彦一出来，李凝禾就走过去问。
“你们俩还挺有默契。”乔温跟在李凝禾身旁，悄声跟她说。
被李凝禾瞪了一眼，乔温笑着闭上嘴。
“是她。”梁彦往包里找饭卡。
“你真的用那种追查ip地址的高科技东西了？”乔温好奇发问。
说到一半又想起李凝禾平时的风格，调整站姿让自己整个人端庄起来。
“那倒没有。”梁彦抓了把头发，看向食堂的位置，“没那么先进的本事，只是我有朋友听到男寝中宋菲他男朋友和另一个人在议论这件事，说宋菲莫名要手机号发个贴。那人性格谨慎，多问了几句，被旁人听了个正着。”
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，乔温自觉安静不说话，跟在梁彦和李凝禾身后。
没走几步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。
梁彦是怎么知道宋菲男朋友长什么样的？印象中自己也只有在食堂那里跟她闹起来的时候见过。
这人不会是表面装作要走，背后又偷偷跟着暗中观察吧？
乔温推理出这个答案后，露出一副八卦的神情，故意把走路的步伐落后半截，想要给两个人制造空间。
有梁彦跟在旁边一起走，原本光明正大扫射过来的目光和流言收敛了不少。
乔温却发现在临近食堂的路口，李凝禾改变了方向。
梁彦还保持着插兜的动作，那个从高中继承到现在的背包被他松松垮垮靠在身后。
看到李凝禾改变方向后，他先是一愣，很快又跟了过来。
“你去哪儿？”梁彦问。
“教务室，或者组织部，随便哪里能处理的部门。”李凝禾过来拉乔温的手，“既然李佳不愿意来解释，觉得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，那就让我们自己解决。”
她转过身，嘴角正竭力笑着，眼神中却带着一点苦涩。
“也是，又不能什么事都依赖别人。一次不解释清楚，风波并不会过去，只会在旁人心中尘埃落定。”
“我跟你你一起去。”乔温看了眼梁彦的神色，也跟在李凝禾身后。
李凝禾顶着乔温的脸不方便出面，一路上把话术组织好告诉她。
还没走到政务楼，正好看到年瑶和其他几名辅导员从里面走出来。
看到她们俩走进，年瑶和同事说了几句话后，就站定在乔温面前。
“李凝禾，正好我要找你。”年瑶看了眼周围，人来人往有无数眼睛看着。
顿了一下，随即又说：“到我办公室来吧。”
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，跟着年瑶来到了辅导员办公室门口。
年轻的辅导员头疼看了眼乌泱泱挡住窗台光线的三个人，挥了挥手说：“没必要来这么多人。”
“吃中饭了吗？”她从桌上拿起一份尚有温热的饭团递给乔温。
“谢谢。”乔温礼貌接过，拉住李凝禾的袖子对年瑶说，“这是我朋友，今天过来陪我的。您应该也知道从昨晚起就有关于我的谣言，所以我希望我朋友至少可以陪伴在我身旁。”
还没等年瑶说话，梁彦已经扬了下眉毛。
附和随便鼓了两下掌，自觉到年瑶办公室旁的沙发上潇洒坐下。
“你……”
年瑶不想跟他多生气，白了他一眼后，就对乔温说：“这件事从昨晚开始就闹得很大，今天一早我作为你们系的辅导员也被叫住开会了。”
“学校得出的结论是，具体情况会先调查。作为当事人，希望你可以配合，不要再惹出更大的风波。”
这波话术运用得好，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忍着，由学校处理把面上的风波压下去。
至于平日生活里会不会暗流涌动，并没有得到一句保证。
“那要是知道是谁发的贴呢？”梁彦插嘴说，“能马上就把她叫过来对峙后道歉吗？”
“我不愿意。”与此同时，乔温把饭团放在桌上，开口拒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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