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在李凝禾说话前，乔温担心得先开口解释。
“你跑晕了吧？我在这里。”
乔温嘴上挂着尴尬笑容，额头上挂着不知是冷汗还是跑出来的汗。
梁彦没回她。
目光直勾勾看向李凝禾。在梁彦不知道她是李凝禾的时候，也用这种目光盯着她看。
李凝禾忽而笑了一下，把碎发往耳后拢过去，抬头看向梁彦。
很熟悉的眼神，梁彦双手抱肩一副笃定的表情。
“保守秘密。”李凝禾对他说了四个字。
从旁边抽了一瓶宋楚涵买的冰水，递到梁彦手中：“贿赂费。”
梁彦接过喝了一口。
“我就当你答应了。”李凝禾收回手，转身拧自己那一瓶。
梁彦把李凝禾手中的瓶子接过来拧开，紧接着问道：“所以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李凝禾垂眸摇了摇头，“一次毫无征兆的意外，我就和乔温互换灵魂了。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换回来，我们就暂时用对方的身份活着。”
“还有其他人知道吗？”
“要是被其他人知道，这次表白墙爆料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。”李凝禾苦笑。
“也是。”
可能因为一直都对李凝禾和乔温的身份有隐隐怀疑，梁彦并没有太大惊讶的表情。
乔温站在一旁目瞪口呆，往后靠了一点仰头对宋楚涵说：“我怎么感觉插不上他们的对话？”
“聪明人的对话，你确实不行。”宋楚涵龇牙说道。
被乔温对准宋楚涵的鞋尖狠狠踩下去。
她往四周看过去，绿荫下一片寂静，再没有追逐的身影。
“还好没被抓到。”乔温咳嗽几声。
剧烈跑步后，她此刻喉咙充斥着铁锈的味道，站在原地缓了一阵，才又看向李凝禾：“可是你的名字他们已经知道了，那要怎么办？”
“没关系。”李凝禾把水瓶捏在手中，“我去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大不了让我停课或者处分。”
李凝禾转头朝乔温笑了一下：“我本来也不是很想上医学院的课程，正好你可以休息一阵。”
说完她把喝完的水瓶扔进垃圾桶，准备往校外走回家。
还没走出几步，听到后面一阵脚步声，手腕被人捏住高高抬起。
梁彦抓住她的手不让走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李凝禾想要把手腕抽回。
乔温刚想走过来，又被宋楚涵拉住。
“干嘛？”
“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像偶像剧情节吗？”宋楚涵伸出一根手指指过去。
乔温懂了，乖巧往后退了几步，和宋楚涵一起蹲在柱子后面探出两个八卦的脑袋。
“为什么你不想上学？”梁彦来了这么一句。
李凝禾用力把手腕抽回，缩进袖子里长叹一口气。
“没有为什么，医学院是我妈要求我考的，我一直都是排斥的态度，这很正常。”
话很正常，只有梁彦的态度不正常。
“不行。”梁彦否定了这一点，“你把我从深渊下拉上来，我不能让你自己坠落下去。”
“……哈？”李凝禾难得露出不耐烦的表情，“我什么时候把你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顿住，她想起了那个雨夜，屋檐下蹲着的人和她借出去的生物笔记本。
过去的面容和眼前梁彦此刻的脸完美融合在一起，记忆重新复苏。
李凝禾偏过头，淡淡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右手勾住左手的手腕，轻轻转动一下，“不过现在当务之急，是先把谣言的事解决了，还有把身体换回去，不是吗？”
“是，”梁彦回得很快，顺从听着李凝禾的话，“我帮你。”
三言两语，李凝禾仿佛天生就能拿捏住梁彦。
乔温在后面偷看得忍不住鼓掌。
“我觉得我的脸今天特别飒。”她喃喃说道，盯着李凝禾的动作拿出手机，“等我拍一张留念，以后要是换回身体了，就模仿她的神情。”
被宋楚涵用力揉了揉头发说：“别，你以前那样路挺好的。”
乔温抬头把头发压下去，抿嘴瞪了她一眼。
不过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。
乔温第二天进教室的时候，和梁彦对视了一眼，两个人心照不宣达成秘密约定，一前一后走到座位上。
扫视了一圈，发现宋菲依然坐在脸室最后一排，霸占自己最常坐的位置。
她脸上竟然带着伤，颧骨一块有明显的青紫，显然是刚被人打过。
“她怎么了？”
乔温手里转笔，竖起耳朵听旁边两个人八卦。
“我昨天在女寝门口看到，”那人更压低了声音，乔温听得费劲，“她好像跟她男朋友吵架，吵得天崩地裂，疯起来往她男朋友脸上挠过去，然后被打了一巴掌分手了。”
两个人说着往乔温这里看。
耳朵都快伸过去的乔温顺便坐正，假意咳嗽了两声以补尴尬。
等了一天并没有等来了刘斐口中的处分，甚至都没有老师进来找她谈话。
“李凝禾同学。”
出门的时候教授叫住她，这位白发苍苍的返聘教授对乔温说了一句“加油”。
李凝禾眨了眨眼，朝他道谢。
在学校里的时候，梁彦惯例跟在她身后不远处。
就是相比于前几天的一声不吭，他一直拿着手机发信息，嘴角还控制不住微微上扬。
“她要上课。”乔温后退两步，走到梁彦身边，“不要太打扰她。”
“她上高中的课？”梁彦反问。
乔温揉了揉头发，带着些不好意思的语气：“她要帮我补课。”
梁彦转过来。
乔温语气又低下去几分：“我不是不能去上高三的课吗？但是万一以后换回来，我还是得参加高考。”
梁彦没有回应他的话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乔温看到公告栏上贴着一则处分公告。
“宋菲记过了？”乔温走到公告栏前挑眉，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面对乔温理所当然的提问，梁彦疑惑得眨眨眼。
“你不是万事通吗？”
他什么时候给乔温留下这印象了？梁彦扯了下嘴角。
三分钟后，给乔温带来了新的信息。
“好像是昨天下午李凝禾的妈妈来过一趟学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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