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对面发过来这一条，宋楚涵才松了口气。
几分钟之前他正准备打球，带好护腕站在休息处看了眼手机。
见乔温问“爱是什么”的时候，下意识发出去说：“你。”
意识到自己发了什么以后，飞快点了撤回。
脸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，整个人热得快要飞起来。
慌乱得东张西望看过去，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，快速往赵衡那里跑过去。
抓过他手里的炒酸奶就拍了一张发过去。
“我靠！你干啥！兄弟辛辛苦苦从校外买回来的。”
宋楚涵手里摆拍的炒酸奶又被赵衡夺了回去。
他端着盒子上下检查一遍，比检测看起来都认真。
“没动你的炒酸奶，”宋楚涵没好气得说，“你这什么表情！怎么搞得好像我偷吃！”
赵衡满脸心疼跟护崽一样护住手里的两盒炒酸奶，朝宋楚涵龇牙咧嘴。
“我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翻墙出去，刚跳下来还没来得及送出去，就被你给抢了。”赵衡气鼓鼓，又看了眼盒子，“你确定你没吃？”
“滚远点。”宋楚涵取下手中的护腕朝他甩过去。
赵衡一把接住，套在自己手上，又过来把宋楚涵额头上的黑色发带取下。
对着铝合金的双杆面左照右照，问身边的人：“好看吗？”
“你脸都畸形了，好看个屁。”凌蔷从双杠上跳下来，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瓶透明的指甲油。
趁着四下无人涂完了一层放在太阳底下烤，还对李凝禾招手。
“你也来涂吗？平时上课看不出来的。”
李凝禾隔着整个操场就看到教导主任正在往这里走。
往旁边跨一步，挡在凌蔷前面。
“胡老师来了。”在胡才发转过来的瞬间，李凝禾正好挡住了凌蔷的指甲油。
李凝禾跟胡才发对视上，僵硬得笑过去。
“胡发财？”赵衡吓得站直往宋楚涵身后一缩。
“你们几个聚集在这里干什么？”胡才发眼尖，很快注意到这里的人群走过来。
“我们上体育课，”赵衡嘿嘿笑道，语气特别憨，“跑完圈了来这里注意一下？”
“你跑圈身上还粘草籽啊？”胡发财手搭在赵衡肩膀上。
说完意味深长看了眼不远处的后墙，墙上挂着绿植，全校同学翻墙都是从这儿进来的。
赵衡捏紧了装炒酸奶的袋子。
胡发财又嗅了嗅鼻子说道：“怎么有股指甲油的味道？”
“是油漆。”李凝禾挡在前面，“旁边不是在刷漆吗？”
慌张的神情太过明显，胡才发显然不相信。
又往前走了几步，宋楚涵忽然一声大叫：“老师！”
“嗯，宋楚涵，怎么了？”胡才发转过头看他。
“就是您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市三好学生自评表，我已经写好了想给您看看，现在方便吗？”
胡发财原本注意力都在凌蔷身上，听到这话一下子被转了过去。
“哪里不会写？你不要一个人琢磨，有什么不会的要马上问老师……”
胡发财被宋楚涵引到了别的地方，心吊到嗓子眼的赵衡和凌蔷终于松懈下来。
赵衡走到李凝禾身边，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肩膀。
“乔温，帮我一个忙。”
他指向另一处，李凝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。
他们班纪律委员正在和另一个女生站在树荫下聊天。
“能不能帮我听听她们在说什么？”赵衡脸红，紧紧捏着手中的袋子。
“啊……我……”李凝禾有些为难，她忘了乔温有个特征。
她有比旁人高出一点的听力。
正在纠结怎么说才能不露馅，要不干脆随便编一句话算了。
“你要干嘛？”凌蔷把剩下的指甲画好，走过来故意起哄，“你这辛辛苦苦翻墙去买炒酸奶，就是为了体育课送给人家啊？”
“闭嘴吧你。”赵衡瞬间变脸，“上次让我翻墙出去买热狗的钱还没给我。”
“赵衡。”李凝禾深吸一口气开口。
“嗯？”赵衡满怀期待看过来。
李凝禾手指在他手中融化的炒酸奶。
宋楚涵正在曲线救国把胡才发引开，就听到身后一声剧烈哀嚎。
赵衡开始发癫一样鬼吼鬼叫。
胡才发听闻声音转头，被宋楚涵一声叫唤又挡了回来。
说了几分钟后被胡才发的一通开会电话打断，终于把他送走，宋楚涵感觉自己讲得口干舌燥。
“你怎么还在这里？”宋楚涵一回去，就看到了赵衡蹲在地上，满脸悲痛吃自己的炒酸奶。
“他怎么了？”宋楚涵双手插兜，憋笑问道，“他不是吵着要给人家纪律委员送过去吗？特地上课期间翻墙出去买的，他突然顿悟不打算知法犯法了？”
赵衡又嗷嗷一声，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炒酸奶，冻得龇牙咧嘴。
“化了。”李凝禾说，“然后因为动静太大，还没来得及送出去，就被纪律委员在本子上记了一笔。”
“涵哥你还打不打啊？快开始了！”龙宇华跑过来找宋楚涵。
正在说话时，一个篮球朝李凝禾这里砸过来。
“日，小心！我手滑了！”龙宇华大喊。
宋楚涵刚打算伸手去挡，身后突然冒出来另一个篮球，把龙宇华打过来的这个篮球砸了出去。
飞出去的篮球甚至计算了角度，差点砸在龙宇华身上。
“我去！”龙宇华纵身一闪。
他满头都是汗往这里跑，看到这架势生生停下脚步。
站在李凝禾身后那个人，正以一副阴薶的目光看向他。
龙宇华顿时浑身发毛，拐弯往宋楚涵身后躲。
“涵哥！”龙宇华跟个娇俏小媳妇一样溜到宋楚涵身边，“这人真恐怖，他哪儿进来的？”
宋楚涵嫌弃把他拽住自己衣角的手拉开，看了眼梁彦肩膀上的草籽。
“这是我朋友。”宋楚涵对梁彦说。
梁彦没吭声，看了眼李凝禾。看在没受伤，还跟龙宇华淡定说话的样子，随即收起了自己瞪过去的眼神。
“吓死我了，我以为我要在自己学校挨揍了。”龙宇华靠在宋楚涵身上。
他腿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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