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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起上回柳慕青对他做的事，心里一紧，道：“以前我家还在江南的时候，我就认识他了。他对我有意，但是我有你了，心里容不下旁人一根头发。”
江眀棋道：“若是没有我，你是不是会选他？”
我摇摇头，“在你之前，我是喜欢姑娘的......”
他皱眉。
我拉住他胳膊，“真的！我也想和你们一样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，找个温柔贤淑的姑娘成家，有两三个好友，做个教书先生，或是卖些字画......只要不是坤元就行。”我把他拉拢，接着道：“我也想过正常人的日子。”
他眼眸渐深，握住我的手，道：“谁说坤元就不能过正常人的日子？”
他眸中笃定，看得我心安，不由心里一暖，抱住他，“你说能就能。反正以后我跟着你过。”
他用手舀水，浇在我肩上，笑道：“那你不喜欢姑娘了？”
我瞪他，“我都委身给你了！我是哪块料，你还不知道？”
他眼神温和，用拇指摩挲着我的肩头，“你既然认命了，我也......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。”
我心里蹿起火苗来，往他面前贴，道：“我实在做不了男子汉，余生就指望你和八个孩子了......”
“......”他忍不住笑，“你才多大？就这么想要孩子？”
我点点头，往他怀里钻，“你快给我一个！我都梦到好几回了......”
他推开我，认真道：“我看你这思春贪欢的淫症不轻，怕是得吃药才行。”
我看向他腿间，“那是什么？你在裤子里藏了人参么？”
“.......”他一把推开我，“自己泡着，我去把衣服搓了。”
我连忙拉住他，“你要赖皮么？我还没问你呢！”
他甩了我的手，我起身抱住他的腰，“我错了.......”
他无奈，转身坐下，“不要犯浑，要问就好好问。”
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，想了片刻，道：“你左腰有一道旧伤，是怎么来的？”
他道：“和别人打架，被划的。”
我不满，“哪有你这么讲的！什么时候？和谁？为什么？”
他道：“十三岁，和我大哥，因为我不听话。”
我道：“你为什么不听话？”
他蹙眉，道：“那天家里......”他顿了顿，“......江府来客，他把我关在地窖里，不许我见人，我偏要去出，还弄砸了宴席。他拿刀来教训我。”
我心疼不已，“下手也太重了......他一个大哥欺负弟弟算什么本事！”
他笑了笑，给我把面前的一缕头发别到而后，“他没欺负成我，我也有刀，还削掉了他两根手指。”
我眨了眨眼睛，不禁往后缩了缩。
他道：“你怕了？”
我垂眸，“那个时候你还小，下手、下手没分寸，也是可以理解的......”
他神态如常，“我是故意的。不然他也伤不到我的腰。”
虽是泡在温水里，我也觉得背后有些寒意，低头不敢看他。
他勾起我的下巴，眼中似有戏谑，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阴毒？”
我愣了愣，回过神来，紧紧抱住他，“事出总有因，我也知道你向来与本家不和，一定是在那里吃过不少苦头的，若不是你大哥实在过分，又怎么会把你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儿逼到那步田地？”
他抚着我的背，笑道：“我很羡慕苏奚辰，有你这样的哥哥。”
我不好意思，“我从前也欺负苏奚辰......现在不敢了，他长得比我还要高，打不过了......”我有些愧疚，捧住他的脸，道：“对不起，我惹你想起不高兴的事了。”
“这件事我做的很高兴。”他轻笑，“那之后我便逃出了江家，从此天高海阔。”
“世事险恶，你十三岁就自己出去闯荡......”我啄了啄他的唇，“真可怜。以后本少爷会好好疼你的。”
“你疼我？”他哭笑不得，“那你倒说说，怎么个疼法？”
我道：“你想不想知道那些小黄鹂鸟去哪里了？”
他皱眉，点点头。
“笼子对它们来说太大了，关不住，就都飞走了。它们又各自筑巢，在天地间怡然自得。”我捧住他的脸，“你从江家那个笼子里飞了出来，我和你成家，我们自己筑个巢。”
他眼眸深沉，忽然摁住我的脑袋狠狠亲吻了起来，唇舌交缠，我尝到了麝引的甜腻，还有一丝温热的苦涩.......
半晌，他松开我，眼眶微红。我第一次见他流泪，心疼不已，用拇指在他眼角拭着，拿出府里瘪嘴的周阿姆哄小孩儿的慈爱腔调，道：“哎哟，可怜见的，我的小黄鹂，不哭了不哭了......”
“......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，拉下脸来，道：“别装怪，该我问你了。”
我点点头，指了指自己的脖子，道：“你看我这里，也有个疤，你问我这个！”
他皱眉，“是你问还是我问？”
我撇嘴，“提个建议嘛......”
他眉梢上挑，道：“那怎么来的？”
我揪着他耳朵，牵到我嘴边，悄悄说了几句。
他推开我，眉毛几乎倒竖，“两岁的事你也拿来说？”
我得逞地笑了笑，“两岁的事就不是事么？又轮到我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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