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你是个烂人。”念元一字一句地说。
安德雷像是受伤那般尴尬地笑笑，眼睛依旧打量着裴弈，问念元：
“咱们说话他听得懂吗？”
“应该听不懂。”念元没见过裴弈说过西语。
安德雷了然地点点头，对着裴弈打招呼，一句还算标准的中文，“你好，我是安德雷。”
“你好。”裴弈道。
安德雷和裴弈打过招呼本来还想聊点什么的，但是他接到一个电话后，就很快离开了。
走之前他喊道：
“我弟弟帕斯卡莱出了点事，我必须走了。下次我还会来找你玩的念元。”
安德雷走了。
念元和裴弈上楼的途中，她向裴弈介绍安德雷：
“他是我之前大学认识的一个人。”
“嗯。”裴弈道。
念元没再继续说安德雷，裴弈也没问，这让念元忍不住对他说：
“你不好奇吗？”
“好奇什么？”裴弈看向她。
念元想她指的还能是什么，就说，“安德雷啊。”
“不好奇。”裴弈用一种推心置腹的腔调说，“让我好奇的只有你。”
“什么啊，”念元觉得自己的耳朵猛地烧了起来，结结巴巴地说，“你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，都不害臊吗？”
距离去RQ战队只有五天时间。
念元已经开始准备收拾东西，裴弈看到她将东西卷起来装进行李箱，就问起她画的那两份画：
“它们怎么办？”
“它们太大了坐飞机应该带不了，暂时就放这里吧。”念元说。
裴弈可惜道：“会发霉的。”
“那也没办法。”念元也觉得可惜，但是事实就如此。
裴弈没再说什么，念元偶然看到他细心地将两幅画进行装裱，不由得说道：
“有必要这么浪费时间吗，反正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。”
“那是你画的啊。”裴弈笑着说。
念元坐在旁边看他为画做保护工作，懒散地摇了摇头，“完全搞不懂你在想什么。”
裴弈听到她这么嘟囔着又笑了。
念元看着他，她想说裴弈你也把你画的那副画裱起来，可是只说出来一个字：“你——”
“怎么了？”裴弈抬起头。
“没什么。”念元像是很烦躁那样不适地站了起来。
她说不出来。
一提起裴弈的那副画，就会想起那个丢人的记忆：她觉得裴弈画得是冯丽，嫉妒冯丽还对裴弈生气的事。
这几天来破楼附近的工程人员越来越多，有些地方还被插上施工用的旗子。
有人说这边要建商业街，有人说要建小区住宿楼，还有人说要盖工厂……总之各种说法都有。
每次听到人们谈论这些或真或假的消息，念元心里就感到不安，对于破楼和有猫的荒败巷子的命运的关心。
那个让她觉得温暖的地方，会就此消失。
破楼里面住着的居民只有念元和裴弈，念元能感觉到这里变得越来越冷清和萧条，除了飙车党外已经没谁会走进这里。
不到五天，她和裴弈也会离开这个地方。
一想到这些事，念元就不由自主地伤感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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